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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保護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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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晚和周夜永很快就開始組織村民,因為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而且天氣很明顯越來越熱了,一直都是無雨,雖然青稞非常抗旱,可是如果太陽太過炙熱,地面幹燥到一定程度,就算是青稞也可能會旱死。

村子裏現在一共兩百人左右,男人居多,青壯年居多,所以真組織的時候寧向晚和周夜永還挺高興的,兩百人裏竟然有八十人算是有用的戰鬥力。

寧向晚把十八到四十五歲的男人都組織起來,每天上午訓練,下午則將人分成三批,一批在他們的青稞地裏檢查情況,一批尋找水源,另一批則在村子裏巡邏。

村民們一開始並不明白寧向晚為什麽非要他們尋找水源,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日頭越來越烈,天氣越來越幹,他們漸漸明白了原因。

村後的湖泊水位一天比一天低,村民們開始愈發積極地尋找水源。

上天不負有心人,一個月之後他們竟然真的找到了三處水源。

一處是個泉眼,雖然冒出來的水不多,但是水很清澈,可以直接飲用。

一處是在背陰的山後面,水來自哪裏不清楚。

一處是在村子稍遠處的山麓,有一條細小的小溪,水不算多,也不算清澈。

寧向晚將三處都好好檢查了一遍,村民們都喜歡那個泉眼,泉水也很甜,這在這種高原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寧向晚卻不太在意,因為既然是泉水,也就是說有低下水位需求,等過些日子,天氣幹旱,地下水水位下降迅猛,到時候泉眼也成了死的泉眼,一點用處都沒有。

相反的,對於最後一處稍遠的小溪,這個寧向晚倒是非常感興趣,因為如果沒有猜錯,這些水流應該是高山上流下來的。

天氣炎熱,即便是高山上的積雪也漸漸融化,這種小溪的溪水可能就是積雪水,雖然無法保證小溪是否會斷流,但是至少這種水可能持續時間比較長,說不定這一條小溪就能救一村子的人。

村民們對寧向晚和周夜永都很尊敬,畢竟他們也算是村子人的救命恩人。

五月份之後,天氣變得炎熱起來,村民看著村後的湖泊也一天比一天焦急。

寧向晚並沒有表現得如何,周夜永也表現地很平靜,現在他倆是村民的主心骨,如果他倆都著急了,那麽這個村子的人大概會更加焦躁。

寧向晚和周夜永現在也不敢有什麽大的舉動,因為無論是糧食還是他倆自己的彈藥都已經不多了,就連汽油也早就不多了。

周夜永畢竟和吳大軍待過一段時間,對於如何訓練人的體能和戰鬥力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村民們除了發現自己的戰鬥力提高了,就連身體也好了許多。

周夜永不敢懈怠,末世兩年的生活已經讓他學會了隨時警惕。

六月初全國氣溫都達到了三十八度,這種氣溫之下,尤其是悶熱的城市,老人們漸漸開始承受不住,死亡又開始籠罩在全國各地。

寧向晚現在忽然覺得很慶幸當初沒有選擇去黑龍江,那邊雖然天氣沒有這麽炎熱,但是畢竟也還是熱的,而且那邊的種植主要是大豆和小麥,對於水的需求量比青稞要高很多,而且人們從六月份開始就蜂擁而至,黑龍江成了去年冬天的西藏。

現在在這邊,氣溫其實也比內陸要低一點,而且青稞抗旱,人們之後就算有人來也不會像東北那邊一樣。

不過寧向晚也知道她不能懈怠,因為他們的糧食還沒有收割,到了收割季,小偷、強盜、劫匪,各種各樣的人都會來搶糧食,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戰鬥。

正如寧向晚所料,他們找到的水源除了那個小溪,其他兩處漸漸都幹涸了,而他們村子後面的湖泊水位也迅速降低。

寧向晚要求村民每家都盡量多存儲一些水,至於那個小溪,她則隔三差五就讓村民把溪水引到青稞田裏。

六月下旬,村後的湖泊徹底斷流,氣溫達到四十多度,太陽每天都非常毒辣,正中午那幾個小時人們根本無法出門。

如果有皮膚裸`露在外,出門一趟回來,皮膚定然會蛻皮潰爛。

幾次之後人們也明白了,如果出門,一定要把自己裹嚴實了,否則絕對不出門。

四十多度的氣溫對人來說呼吸已經很困難,尤其這還是在高原之上,盡管人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高原的生活,但是身體素質弱一些的人們還是無法承受。

死亡又擺在了人們的面前。

六月底,村子有第一個人死了,是上次寧向晚和周夜永救回來的一個女孩。

女孩身子本來就不算好,經歷了前兩年的末世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之後被那群人強`尖之後身子似乎也到了強弩之末,不過才兩個月就撐不下去了。

女孩的死一開始並沒有讓人多麽驚慌,畢竟她的身體一直都不算好,人們也都知道。

可是一周之後第二個人死了,雖然是個老人,但是老人一直精神矍鑠,身體也一直不錯,人們根本不知道原因是什麽,老人就這麽猝然死了。

再過一周,村子發現第三個人死亡,死亡原因依舊不明,只是這一次村子人都開始緊張起來,因為第三個死亡的人分明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

……

七月,村子一周死一個人,原因誰都不知道。

村裏漸漸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有人說神明發怒了,這是要把他們全部消滅,也有人說是鬼怪作祟,前兩年死了那麽多人,他們肯定不願意就這麽沒了,所以怨恨的靈魂滯留人間,禍害不斷……

然而無論是什麽猜測,人們都開始不安靜,心裏的恐懼漸漸升級。

人就是這樣,一下死了幾十幾百,他們不擔心,可是當死亡一周發生一次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擔心下一個死的是不是自己。

恐慌。

寧向晚和周夜永什麽都不說,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原因。

一開始寧向晚猜測可能是瘟疫來了,然而看他們的癥狀卻和上一世的瘟疫完全不同,即便死亡這些人也還是保持著原貌,不像上一世,瘟疫讓人一夜白頭,迅速老死。

其實溫度飆升,一周一個人的死亡頻率是正常的,而且即便是青年人,如果幹活累了,呼吸就會困難,尤其在這高原之上,再加上稀薄的空氣和高溫,人們的死亡幾乎是無可避免。

七月下旬,隔壁村子的人終於也發現了寧向晚他們發現的那條小溪,而後不過三天功夫,那小溪就被隔壁村子的人給攔了起來,他們放言如果要用水,就要拿糧食來換。

他們這種行為並沒讓寧向晚覺得奇怪,相反,寧向晚覺得這很正常,末世求存而已。

然而寧向晚理解並不代表她讚同,畢竟這條小溪是他們先發現的,而且小溪現在的水量足夠兩個村的人食用,之後寧向晚就叫村民去和隔壁村的人們談判,然而幾次之後都沒有結果,最後村民們發怒了。

寧向晚根本不知道村民們發怒之後,竟然跑到小溪邊和隔壁村的人打了起來。

或許是人們的壓力太大了,也或許真的太過憤怒了,等寧向晚到小溪邊的時候,隔壁村守著小溪的三十多人已經全部被他們村子的人打死了。

看著溪邊的血漬,再看看依舊清澈的溪水,寧向晚不知道說什麽。

這樣一來兩個村子算是徹底結仇了,雖然隔壁村子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如何,畢竟他們肯定也想不到魯村的人這麽血腥,可是之後他們隨時可以搞小動作,而這些小動作若是多了,完全可以讓一個村滅亡。

果然,隔壁村的人再也不敢霸著小溪了,可是他們村的人也漸漸恨上了魯村的人。

魯村這邊的村民們一開始其實只是想過去打隔壁村的人一頓,可是打著打著人們就瘋了一般,下手也沒了輕重,等死了幾個之後他們就互相鼓勵著說不如都打死,省得之後他們再報覆,於是惡性循環,最後隔壁村三十多個男人就這麽全部被活活打死在了小溪邊。

魯村的人當晚回去之後,一開始也都有些內疚,然而當第二天他們到溪邊看不到隔壁村子的人之後,似乎就忘記了心裏的內疚,他們說笑著打水,而後說笑著回家,溪邊那些血漬似乎根本不存在。

寧向晚依舊什麽都不說,周夜永也是,這是末世的必然,弱肉強食,只是寧向晚不確定隔壁村子的人到底會用什麽手段來報覆。

晚上寧向晚和周夜永吃過飯,寧向晚問周夜永:“隔壁村子的人會怎麽報覆?”

周夜永想了一下,而後問道:“你知道隔壁村一共還剩下多少人嗎?”

寧向晚搖頭,周夜永說:“他們村子本來就比我們現在呆的村子小很多,加上死的那三十多人,一共不到一百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就剩下七十人左右,掀不起什麽風浪?”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現在什麽都不敢做,如果可能他們可能希望依附我們村。”

“依附?”

“沒錯,他們也有種的土地,他們恨我們村的人,可是他們也要生活。死去的人他們也沒有辦法,活著的人還是要想著怎麽才能活下去。”

寧向晚的擔憂慢慢放下了,確實,死了的人和活著的人是沒法比的,活著的人現在能做的不是怎麽覆仇,而是每天重覆想著怎麽才能活下去。

“他們會想通,不過需要一點時間,向晚,不用擔心。”

寧向晚點點頭,她也等著隔壁村人的臣服。

和隔壁村子的人的矛盾讓魯村的人漸漸放松了精神,至少沒有那麽恐慌了,雖然每周還是有人死去,但是村民們所有的目光都已經轉到了隔壁村人的身上。

這一點倒是好事,因為村民們又開始正常巡邏了,無論是他們的田地還是村子,魯村的人都想要好好保護。

八月初,氣溫繼續上升,寧向晚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溫度是多少,她只知道,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三點之間絕對不可以出門。

太陽依舊狠狠照著大地,人們開始明白末世根本沒有過去,新的一場天災又來了。

大旱伴隨著炎熱,寧向晚和周夜永除了早上和晚上也基本不出門,不過為了照顧村子的田地,他倆有時候會和村民一起呆在青稞田邊的草棚裏。

人們的糧食越來越少了,有幾家人徹底斷糧了,他們不得不問村民借糧食過活。

就因為有人開始借糧,魯村的人開始更加重視他們的青稞田,因為如果發生什麽意外,他們所有人都會餓死。

八月下旬,青稞漸漸成熟了,魯村的人除了每天挑水,其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保護他們的青稞田上。

就算是中午,他們大多也帶著木棍鐵鍬等武器呆在田邊的草棚裏,他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是心裏卻越來越害怕田地的喪失。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的呵護之下,青稞長勢非常好,眼看就可以收割了,魯村人遇到了第一批來偷糧食的盜賊。

一開始魯村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情況,畢竟魯村的地很多,不可能每塊地都仔仔細細地看著,可是每家人對自己的地都是熟悉的,所以在那群盜賊連續偷了一周的青稞之後有人發現了異常。

發現異常的第一個人是席讚,因為她家的糧食是最早吃光的,他們需要靠新一季的糧食來還借來的糧食,同時下半年的生活也要靠地裏的青稞。

席讚家挑水都是她的母親負責,父親要和村裏的防衛隊一起巡邏,而席讚則經常在自己地裏看看。

席讚家種了有十畝左右的青稞,很大一片,雖然以前有機器收割,現在可能要自己手動收割了,不過席讚一點不怕累,想到之後能收獲不少糧食就高興。

十畝地確實是非常大的一片地了,席讚每天早上就算去地裏看看,其實也只是走兩圈而已,因為現在一到十點半,太陽底下就沒法站人了。

席讚家的地是連起來的,中間有三條稍微寬一點的過道,席讚一開始也沒註意到中間部分少了一些,只是那天她突然想要小解,於是就進了地裏面,雖然青稞的鋒芒刺人得厲害,可是讓她在田埂上就解決也不可能。

席讚走進去一點之後就發現了異常,她家的青稞都是雙排種植,為什麽她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排了?

席讚尿完之後就繼續往前走,發現許多地方的青稞都只剩下了一排,她心頭一驚,明白過來他們家這是招賊了。

這群盜賊很聰明,收割的時候不會連著一塊地全都收割,而是要麽像偷席讚家的一樣,在地的中央,雙排青稞收割其中的一排,要麽就是一塊地隨便收割,總之,遠看上去絕對看不出糧食被偷了。

席讚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村裏的防衛隊,防衛隊又告訴了寧向晚,之後整個村的人都開始檢查自己家的地,結果發現竟然有二十多家人的地被動過手腳。

現在青稞還沒有完全成熟,如果這時候收割收成會少很多,但是對於根本沒有種地的人來說,即便現在還沒有完全成熟,收割回去也已經不錯了。

魯村的人們都很氣憤,寧向晚也覺得詫異,他們的人幾乎每天都會有人看著田地,如果有人偷糧食,而且還偷了這麽多,他們怎麽會一點都沒有發現呢?

其實這真的不能說是魯村人的錯,地太多了,西藏本來就幅員遼闊,現在魯村的人口又少了很多,可是地卻基本都被人種上了,村民也舍不得有地荒著,所以這也就造成了,即便有很多人在看著田地,也還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寧向晚和周夜永仔細想了想,這群人絕對是晚上作案,而且應該對他們村有一定的了解,否則不可能做得這麽隱蔽。

之後寧向晚和周夜永組織村民一起守地,而且不止是防衛隊出動,村裏的人大大小小都出動,小心地潛伏在自己家的地附近,盡量不要出聲。

當天晚上魯村人都安靜地等著,沒人想睡覺,一想到自己家的種的糧食眼看要成熟了如果被人偷走他們心裏就不舒服。

也因此他們的警戒心特別重,生怕放過了偷糧食的小賊們。

淩晨兩點,很多人還是睡了過去,但是大部分還是醒著的,就算是睡著的,也都睡得不深。

第一聲尖叫響起來的時候,魯村人全體出動,在對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把對方捉了。

盜賊一共有七個人,都不是本地人,其中還有兩個是漢族人,都是二三十歲左右。

村民們捉著他們,但是沒想到他們最後竟然狗急跳墻,手裏的鐮刀瞬間就成了武器,魯村人完全沒有想到這幾個人會在被捉住之後又突然發難。

結果就是魯村人有三個人當場被鐮刀割了喉嚨,魯村人在驚慌之後瞬間反撲,七個人最後個個死相淒慘,可是即便如此,魯村人也還是很不爽,畢竟他們糧食丟了,人也死了三個,所以對地上那七具屍體,他們完全不同情。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魯村的人們更加小心保護他們的糧食,偶爾有人來偷,魯村人完全不留情面,無論男女一律活活打死,甚至有一次來了一個十三四的少年,也被他們生生打死了。

寧向晚覺得魯村的人有點瘋魔了,可是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在這種情況下,她自己的青稞也能保證不會被盜了。

不出周夜永所料,魯村處理了那七個盜賊之後,隔壁村子的人就有人來和他們商量了,說是希望能得到他們的保護。

魯村人一開始很是抗拒,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畢竟隔壁村子的人也是有田有糧的,而且他們承諾,到最後給魯村人四分之一的收成,算是保護費。

寧向晚和周夜永其實一開始就猜測那七個人之所以做得那麽隱秘肯定有原因,後來才知道原來隔壁村的一個人偷偷領他們來的,因為那個人的兒子被魯村人打死了。

魯村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去找那個老頭,結果剛走到他家就聞到一股惡臭,原來那老頭也是心如死灰,那七個人死後,他自己沒熬過幾天也死了,可是他已經沒有家人,就算這麽死了也沒人給他送殯。

隔壁村的人依附於魯村一周之後,也就是八月中旬,魯村人過去叫他們的人一起巡邏,可是敲了幾家都沒人開門,魯村人覺得奇怪,就繼續敲,結果在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裏看到了摞在一起的七十多具屍體!

去叫人的魯村人嚇破了膽,瘋了一般跑回魯村。

寧向晚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心裏閃現了兩個字:屠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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